1. 出租车
从肯尼迪出来, 一屁股坐进出租车里, 我就把头偏向一边, 像蚌壳一样抿住了嘴唇. 庄交代司机完去哪儿, 一偏头笑道: 终于能跟司机对话的感觉真好啊.
我没理他: 甲之熊掌, 乙之砒霜。 本次在中国四处旅行, 我可受够了做联络人的苦: 心累啊--比如, 先做功课打听下大约从武汉机场打车多少钱, 之后上车, 之后发现这个里程跳得比人说的多五六十块, 接着到地儿之后克制的争吵一番--当然不可能完全合理, 只能尽力减损走人. 又或者, 在回民街外面上了黄包车, 到了地方对方有话说, 十五块是每个人: 两个人应该三十块。 打110吧, 打给谁老子都不怕。 等真的拨了110了, 又跑的比谁都快。 这些时候庄可都是在旁边闷声大发财的, 累煞我哉.
印度口音的司机这时候忽地一拐, 彻底无视了我们要求走皇后区大桥的要求(又近, 又不要钱), 准备上去曼哈顿中城的隧道了. 我看见, 用眼睛瞄了庄一眼. 庄运了运气, 和大声叫嚷威胁大桥会堵车三十分钟的司机正色说: 我们愿意走大桥--喂, 你听见没? 我不准备付隧道的过路费.
我心想, 现如今我也要享享福了.
上了桥之后, 三分钟后就到了家. |